在全球ESG监管趋严、净零承诺常态化的背景下，企业环境举措究竟是带来实质性可持续改善，还是沦为“漂绿”的象征性姿态？这一核心难题长期困扰学术界与政策制定者。近日，我院青年教师贾册作为第一作者完成的研究成果，系统揭示了环境管理体系与清洁生产技术对企业绩效的差异化影响及漂绿识别机制，为破解这一困境提供了科学答案。该研究以“Balancing greenwashing and genuine change: How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and technology drive sustainable corporate performance”为题，发表于环境管理领域国际顶级期刊《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作为企业污染治理的两大核心路径，ISO 14001环境管理体系（EMS）与清洁生产实践（CPP）的实际效果一直存在争议。为厘清其真实价值，研究团队基于2000-2012年中国制造业面板数据，整合中国环境统计数据库与工业企业年度调查数据，构建了覆盖57,512家EMS认证企业和17,119家CPP审计企业的超大样本研究体系。通过倾向得分匹配（PSM）与多期双重差分法（DID）等准自然实验设计，有效规避了内生性问题，实现了对政策效应的精准识别。
研究取得三大核心发现：其一，EMS与CPP均能显著提升企业环境与经济绩效，但路径各有侧重——CPP在污染物减排上表现更突出，可使二氧化硫（SO₂）和化学需氧量（COD）排放强度分别降低6.2%和14.4%，而EMS更擅长激发研发创新，推动企业绿色技术专利增长与全要素生产率提升（增幅达13.0%）；其二，CPP能有效缓解企业融资约束，而EMS与CPP联合采用并未产生协同效应，反而可能成为企业“象征性合规”的工具，这一发现颠覆了“双重采纳效果更优”的传统认知；其三，异质性分析揭示了漂绿行为的关键特征——重污染企业、中小企业、非出口企业及监管宽松地区企业的环境举措更具实质性，而大型出口企业、强监管区域企业更易出现“认证而不落地”的漂绿现象，其环境绩效改善有限。
机制研究进一步表明，EMS通过“软件升级”路径（优化组织流程、强化人力资本）促进系统性创新，CPP则通过“硬件改造”路径（工艺升级、设备更新）提升运营效率，二者虽功能互补，但缺乏深度融合时易陷入“形式化采纳”。这一结论为企业制定差异化环境战略、政策制定者精准打击漂绿提供了明确抓手。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是中国科学院二区，ABS三星，河海大学A类期刊，2025年影响因子为8.4。
原文链接：https://doi.org/10.1016/j.jenvman.2025.127770
